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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去的一缕乡愁

来源：凤凰网时间：2023-05-15 12:16:0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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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个麻雀儿，一年要吃十合（gě）儿。麻雀过万，一起一落吃一石。”这是榆中老一辈农民的俗话，说的是麻雀耗粮惊人。要问今天的年轻人，这句俗话中的合是什么？他们会百度或查字典，照本宣科，“旧时量粮食的器具。容量单位，一升的十分之一。”

20世纪70年代之前，榆中农村户户有升和合。这两样器具，用一厘米厚、坚韧耐磨的木板开铆套成。升，约一尺见方，一面开口。合，形状同升，比升小，约三寸见方。从容量单位来说，一升等于十合。一升小麦一般是15市斤。比升大的容量单位是斗，一斗等于十升。

生产队集体的粮食要入库储存，一般不用秤称，而是用升来量，将晒干精选的粮食入升，先装得又满又高，后用平直的木板刮平，算作一升。负责入库的保管员拿一本子写“正”来记数，入库一升，写一笔，入库五升，写完一个“正”字，一行写二十个“正”，“正”与“正”上下对齐，写了几行，仓库有多少存粮，一目了然。粮食出库也用升来量。

山区的一些地方，遇到婚嫁，会看到乡亲们端着粮食来搭礼，一般交情为半升小麦，交情深为一升小麦，礼簿上登记的是“某某喜麦半升”“某某喜麦一升”。有的人家娶媳妇，彩礼是麦子，现在还能听到老一辈人说，谁谁（指老一代人）的媳妇是几斗麦子换来的。

在农家，升和合平时作为容器，装碎小的东西，装秕谷秕麦。有了粮食要入囤储存或去磨面，就用升来量，最后不足一升的就用合来量，以确定粮食的斤数。农民之间借粮还粮，一般用同一个升借出、归还。买卖粮食也用升量进量出。合，则多用于平时喂猪喂牛喂马用来量取饲料。

农民春播秋播，看似简单，也有学问，如何把定量的种子均匀地播种在田地里，是要经过计算的。先量出种子有几升几合，合计多少合，根据田地的宽窄确定耧田的趟数，种子的合数除以趟数，得出每趟种几合，依此来确定耧眼的大小，每次往耧斗里添多少种子，都要用合来量，这样，播在地里的种子不稠不稀，十分均匀。

比合还小的量具是龠（yuè），状如合，比合小，约两寸见方。龠也是容量单位，两龠等于一合。龠，一般放在面柜、米缸里，做饭时用来量取米、面。

“轻舟已过万重山。”时代在发展，今天，粮食入库、交易，都用台秤或电子秤来称，农家常用的器具多样，材料呢，要么是不锈钢的，要么是塑料的，升与合已经远去，尘封在老一辈人的记忆里，成了一缕乡愁。

□张建祖

（兰州日报）